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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 (第5/6页)
名扈,献之有斑竹笔筒,名裘钟。皆世无其匹。前几日去二哥府上,看到一个斑竹笔筒,上有献之小印,正是那裘钟。想要跟二哥讨来玩耍,二哥不肯,说是要给父皇留着。” ??皇帝哈哈大笑,“好好好,你们兄弟两个常来常往,倒是有兄弟的样子。二月二后没见过英儿了,改日宫中赐宴,你们两个都来。”说着话瞥一眼太子,“怎么还在?”太子忙忙告退,退出前看一眼元邕,面色平静无波,正给皇帝斟茶,太子在门外稍作停顿,就听皇帝说道,“大昭皇帝递了国书,跟朕要彩礼,三郎瞧瞧。” ??元邕看过国书,刚平息下去几分的火气又呼一下冒了出来,不用说,又是青鸾的主意。青鸾在乌孙提起过,想要将青峰山给大昭,他仔细看了地图,青峰山一带荒无人烟,对殷朝可有可无,对大昭却是天然屏障。于是派人到上青县找到桑驿丞,命他派人悄悄将界碑北移百里,这样青峰山莫名其妙就成了大昭国的。 ??自然桑驿丞那老头并不会乖乖听话,元邕只能那金定在东都的前途相威胁,老头才夜半独自去挪了界碑,看来这粗中有细的性格,金定遗传的乃父。 ??元邕还缜密得想好了退路,万一东窗事发,就说上青县令失职,界碑北移都不知晓,可不就是严重的失职吗?元邕赌他一个边远小县的县令从不会去青峰山,就算他去了瞧见,也不敢上报。这不,小半年过去,一点风声也没有。 ??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就做成的事,为何要放到台面上来说?他本打算着给瓒十万两白银,还了对瓒的欠债,却被青鸾给搅了局,还是那句话,有什么,咱们关起门来商量,怎么任何时候任何事,都要先想到君从嘉? ??元邕竭力压抑住怒气对皇帝说:“父皇,青峰山对我大殷朝算不得什么,只是割让疆土传出去名声不好听,不如给些银子吧。”皇帝沉吟着点头,“三郎说的有理,给多少银子?”元邕斟酌着,“听说乌孙给了八万,我们不能比他们少。” ??“那就十万。”皇帝拍了板,又说道,“其实呢,不用跟乌孙小国置气,只是这鸾长公主十分不错,会是个贤内助,父皇也看到了,自从有了鸾长公主,三郎长进许多。十万两就十万两吧。” ??皇帝提到青鸾,元邕又气不打一处来,我本来就这么出色,只是收敛锋芒而已,青鸾不过是让我下定了决心,我长进与否跟她无关。又想到自己在乌孙被俘,父皇只出五万两银子,到青鸾你这儿,十万两眼睛都不眨,唉,怪得了谁呢?我命贱呗。 ??又哄了皇帝几句,出了皇宫气冲冲回到怀王府,瞧见珍珠正等着,火气更旺,瞧着一草一木都心烦,戏台拆了,底下暗室还在,躲进去唱一出打金枝,专唱帝后痛斥升平公主那段,想象青鸾就站在眼前,低眉顺眼说我错了,正唱得酣畅淋漓,猛然打了个激灵,为了讨父皇欢心,替二哥将心爱的裘钟送了出去,这可如何是好? ??想到二哥的倔脾气,再想想二哥常常瞧着裘钟出神,分明是喜爱到了骨子里,想来跟他喜爱青鸾差不多,二哥定是不肯割爱。思来想去,元邕决定潜入静王府去偷。 ??夜半到了静王府进入寝殿,黑黢黢不见一丝光亮,元邕侧耳向内室听了听,寂静无一丝声息,知道金定每夜前来,二哥睡前喝下安神茶,又熏了助眠的香,定是睡得沉。掏出腰间绣囊中火石咔擦一声,借着火光瞧见静王席地而坐,满脸都是泪水。 ??哐当一声,元邕惊得将火石掉落在地,一脚踩灭火焰转身逃一般走了。 ??出了静王府,纵身跃上道旁屋檐,沿着屋脊驭风而行,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二哥素来温和沉稳,心境宽阔而笃定,今夜里这是为何?为何会哭?元邕越走越快,脑子里不停闪现出火光中的画面,二哥只着了里衣,赤着脚,头发任性披散,委顿得趴在地上,被他点火石的声音惊动,冲着他抬起头来,满面都是泪水。二哥为何在暗夜中无声大哭? ??元邕猛转身一路疾行又回到了静王府,进去时静王寝宫内纱灯晕着柔和的光,元邕蹑手蹑脚来到内室的碧纱橱门外,悄悄将门推开一个缝,就见静王仰卧着似乎正睡得安稳。元邕看了一会儿,静王一动不动呼吸平稳,元邕摇头,二哥啊二哥,无所不知的二哥可知道吗?人睡着与醒着的呼吸不同,睡着是腹式呼吸,吸气则鼓肚子呼气则瘪肚子,与醒着正好相反,是以,二哥是醒着的,只是在装睡。 ??元邕将门掩上一回头,裘钟搁在几案中央,走过去一瞧,底下搁一张字条,日后不许拿二哥的心爱之物去讨好父皇,只此一次下不为例。 ??元邕拿起裘钟,却无一丝欢欣,回